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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 | 子张:流沙河如是说

辛亥革命网 2018-03-26 08:57 来源:总二一六期·开卷·2018年第3期 作者: 子张(杭州) 查看:

理想是珍珠,莹莹光无尽;理想使你头白仍天真。(流沙河)


流沙河先生
 
  成都为余所喜,一是现代文人诗人多,且文化个性鲜明;二是城市风味独特,宜游宜居。故虽不常去,而时时情有所怀。十几年前曾有机会到成都某校参加某年会数日,未得畅游,留下不少念想。记得当时在市内仅到杜甫草堂和武侯祠,市外去了三星堆、都江堰、青城山,略知“抄手”、“巴适”含义而已。

  这回去,属于凑巧。中华书局为流沙河所出《字看我一生》新书发布会选在成都举办,我也一直想找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位由诗人转型为学者的当代名士,于是乎机缘巧合,促成了这次飞临成都的行旅。

  那天中午在天府广场北侧科技馆大楼四层格致书馆,先是在休息室见到正埋头为书友签名的沙河先生,确乎如照片中留下的印象:高高瘦瘦,而面色红润,而写字时神情专注,手不抖,写出来的字线条干净、有力,是那风格特别的“沙体字”。在时间吃紧情况下,更多索求签字的书友被挡驾,于是焦点转到发布会现场,我也第一次听到沙河先生缓慢却同样纯净的“川腔”。

  “今天是我的生日,全国人民都在‘庆祝’,都在花钱买东西,我很高兴。”沙河先生以这样的幽默开了头,盖“庆祝”者,“双十一”花钱购物也。

  接着说起他由诗而转到文字学的缘由:“我过去主要写诗,写的诗主要是歌颂,这表示我这个人非常入世,但如今看来这些诗都属于宣传。写这些东西,精神压力过重,吃了东西不容易消化,所以得了胃病。一九九四年以后不再写诗,开始写随笔。现在写,都是出于兴趣。二〇〇〇年以后有了新想法,觉得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能轻易丢掉,我以前的老师会写古文字,对我产生影响。一定要学文字学,这是入门的学问。”

  说到对文字学的兴趣,还与他当初下放农村劳动的生活相关:“当时在省文联下放到凤凰山农村,劳动之余钻研《说文解字》,不是为了用,完全是个人兴趣。我的初中老师给我们讲古文字的时候,总是先点上一炷香,焚香而来,称呼学生叫‘诸君’,很庄重。为什么对文字感兴趣?因为觉得破释汉字就像公安局破案一样,曲曲折折,趣味也在里头。我接触拼音文字后,心知以为不可,它只能辅助小学生认字,绝对不可能代替汉字。比如拼音Jiaotong,到底是哪两个字?可以写出好多个词。什么是汉奸?我觉得糟蹋中国的文字就是汉奸。我研究文字,有了发现比发大财还快活,我也想为古代文化传承做点工作。这就是我要说的话,我说完了。”

  短短一席话,包含的信息不少,颇耐回味。

  现场有读者用普通话提出问题:“您能不能谈谈四川话的价值?”,沙河先生幽默地回应:“我听不懂普通话,请你用四川话提问。”

  听众也被逗乐了,在这位年轻读者以川语复述了问题后,沙老才又说出一番话:“四川话很了不起!建国初期,曾考虑把四川话定为国语,因为四川话融汇了多种方音,各地的人都能听得懂,北方人听得懂,南方人也听得懂。只是因为地理位置偏僻,最后还是定了北京话,‘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的普通话。我的四川话是我家乡金堂的话,我把里头特别土的音消灭了。语音是互相迁就的,比如客家话,保留了不少古音,食饭、着衫、尔等,都是。俗话说:‘宁卖祖宗田,不卖祖宗言。’不能忘了本民族的东西,所谓民族之心。”

  沙老并非学院中人,由诗人转为学者,乃是情趣使然,故其文字学方面的著作,包括这部精装本《字看我一生》,自有其个人治学、解字的路径与方法,读者以轻松心态读之且有所会心便好,而不必拿某种固化“学术规范”衡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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