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根据中国的古历,七月流火八月秋高,“七月流火”是指酷暑的火热之气,开始渐渐流失,而“八月秋高”显然是指真正的秋天到来了。
此时,天气转凉,早晚草木开始有露水。古人将白露分为三候:“一候鸿雁来;二候玄鸟归;三候群鸟养羞。”
此三候,皆以鸟来说节气:“鸿雁来”指大雁南飞,“玄鸟归”指小燕子归去北方,“雁”与“燕”为两种不同的鸟类,正好春来秋去相对,而“群鸟养羞”则是表现百鸟开始贮存干果粮食以备过冬的状态。
在我们南京地区,这两天秋气特别明显,历经几场秋雨,真可谓一场秋雨一丝凉爽,晚上睡觉已经不能不盖被子了。
有俗语古训流传至今,云:“处暑十八盆,白露勿露身。”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说,处暑时节还是很热,“秋老虎”凶猛未停。所以,一般人家每天还要继续冲凉洗澡,男人们,照样如同夏日里一样,至少在中午最热时候,还会赤膊露体。这“十八盆”的意思,就是每天一盆水冲凉,至少还要冲个十八天,十八天之后,就到了到了白露,而白露时节,再如此冲凉,再赤膊露体,恐怕就要“受凉”了!因而“白露不露身”的古训真是不可违抗的。
好,来看看白露节气的民俗:
一、白露聚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诗经》中最著名的这首《蒹葭》是白露节气最好、最美、最具情怀的诠释。
到了白露节气,秋意渐浓,也是男女情侣们最佳的约会时期。而更多的百姓人家、亲朋好友,因为之前的酷暑高热,躲在家里避暑,难得出门相会,而且赤膊露体的,也不宜见客。所以,到了白露“不露体”之时,穿上得体的衣裳,出门会友,迎门见客,便成了习俗。
尤其是老南京人,十分重视节气的“来”和“去”,大热天刚过,人来客往的交友季到来了,好客的南京人喜欢从这时开始邀请亲朋好友,会聚交流。于是,“白露相聚”逐渐形成了具有南京地方特色的节气习俗。
二、白露茶
中国人爱喝茶,至少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汉朝《神农本草经》、《神农食经》就有了关于饮茶的记载。千百年来,饮茶的品种、方法也是千变万化。所以,才会有不同时节品饮不同的茶品,甚至不同的饮茶方式。“白露茶”当然就是专门在白露时节喝的茶。
何为“白露茶”?其实,就是白露时节采摘的时鲜茶。因为此时节的茶树,经过夏季的酷热之后,到了又一个最佳的生长期。此时采制的白露茶,虽不像春茶那样鲜嫩,但也不会像春茶那样不禁泡;虽不像夏茶那样浓烈,但也不像夏茶那样干涩味苦,“白露茶”具有一丝丝的甘甜,一点点的醇香,一阵阵的清爽……
只是,当今时代,商业味浓,茶叶都是机械化生产。恐怕再难以享受到现采现摘现制作的“白露茶”了。那就稍稍改变一下,选择上好一点的绿茶,以上好一点的白瓷茶具,泡上一壶,也可算是当今的“白露茶”了。当然,这是舒叔的杜撰与创意,算是给古老的民俗添加添加一点点现时的雅兴。白露时节,以此白露茶,好友相聚时,慢慢品来,也是不错的享受。
三、白露酒
既然亲朋好友相聚,酒当然是不可少的。而白露时节招待亲友,用独特的“白露酒”,自然应景且富有情趣。那么,何为“白露酒”呢?
是一种家酿的米酒。旧时不像当今,现代化生产的各类美酒铺天盖地。那时即便是卖酒的店家,也都是自己酿造的品种。在古老的民俗传统中,很多地方每年白露节一到,都会家家酿酒,待客接亲。酿酒的原料,是糯米和高粱等五谷杂粮,然后发酵而成。此类米酒酒精度很低,口味醇甜,真可谓主宾皆宜。
当今都市,一般人家也不再会自酿米酒了。有客人来,买点现成的即可。但那种“节”的味道也就大打了折扣。其实,如今的南京街头,也还有不少小贩常常随处叫卖“桂花酒酿”、“酒酿元宵”,这便是家酿米酒的衍生品。白露当天,不妨叫上几碗,作为“白露酒”的替代物,与亲朋好友同品尝,也是对传统民俗的一种回味。
四、白露菜!
喝酒必有菜,白露菜自为白露专用的菜品,讲究的就是一个“白”字。
有“三样白”和“十样白”的不同说法。应该是不同地方或者不同人家的不同选择和不同习惯所形成的。不管是几样白,“白露吃白”却是肯定的。
一来当然是应景,二来也是求个独特新鲜。南京人的菜肴中含有“白”。的很多,凑足“十样白”应该不成问题。“水八仙”中多数都带“白”:茭白领头,茨菰、莲藕同为白色,还有荸荠肉、菱角肉、鸡头果肉,亦皆为白;荤菜有白鱼、白鳝、白斩鸡等,蔬菜就更多了,白萝卜、大白菜、白蘑菇等。
记忆最深的,是小时候吃过的“乌龟子子小元宵”,白白甜甜的小元宵形状如同“乌龟子”,浸泡在桂花酒酿羹之中,那一种美味美色,实在是“味道好极了”!
所有那些“白”之原料,可以分门别类烹制成多样美食,也可以多样白相聚合做一盆大菜。实在不行,来一个“白果炖豆腐”或者“白果烧白菜”,白果就是银杏果,音同“百果”,白菜也一样,音同“百菜”,一百种果加一百种菜,那叫“双百”,多好的口彩,听起来吃起来,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