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观众一:
丘先生您好,我想了解一下,关于张学良丢失东北,大家起初认为是蒋先生推行不抵抗政策,但是最近的史料中都曝出蒋先生是下令抵抗的,是张学良自己决定不抵抗?
丘智贤先生:谢谢,第一蒋中正先生对于张学良应该是很关照的,在北伐中他感觉张学良可能倾向于国民政府以后,他感觉张学良会合作,但他有点担心张学良官二代,负起重任来心里有点不放心。后来东北名义上是统一的,实际上还是张学良自己去办理的一个局面,在这个过程之中,1929年的中东路事件中,为了和苏联收回中东的地权,就发生的作战。张学良的部队被苏联红军打得落花流水,非常凄惨,这也让张学良产生了一些心理上的阴影,觉得我这个部队不太行的,碰到苏联、日本我还是小心点才好。后来日本当时不断挑衅生事。我们回忆下那个济南事件,日本逐渐的态度是:你的就是我的,你家就是我家。我爱什么时候来拿东西就什么时候来。日本人的心态越来越嚣张。东北街头也经常出现日本军人欺负中国老百姓的等等这样事情。等到事件爆发的时候。张学良之前指示是说要好好交涉,不要(发生)利弊冲突,不要直接和日本冲突。所以在第一时间,他不在东北,他在北平,第一时间他的参谋长叫荣臻,其实荣臻他要负很大责任,打起来之后呢,荣臻作为一个代理人应该拿出点决断,那么他就是说张之前不让我们冲突,那就是让部队全部撤出去。那部队也傻了,那个为什么要我们撤出去呢,莫名其妙的。当时东北北大营最早抵抗的叫王铁汉将军,当时是团长,王铁汉将军抗战中一直在抗战前线,王铁汉就先和日本打了起来,打起来之后,上面再命令他撤退,他也没有办法听到命令撤退。在这个时间段里面呢,张学良作为当时的东北军政最高长官,没有拿出一套有效的办法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大概是9月19号上午吧,蒋先生得到电报,说东北沈阳发生了什么什么事变等等,他当时应该在江西军舰上吧,我记得没错的话,东北东三省,还有一个是热河,当时称为东北四省,东北三省后来丢失后,各界对张学良非常气愤,说你怎么搞的,这么一大好河山都丢了。那么日本进一步要打下热河,在打热河的过程当中,蒋中正先生对张学良说,你要证明,你要洗清之前受的屈辱,你好歹在热河打一仗吧,你不要又撤退了。人家一辈子都瞧不起你了,热河的主管人是他的长辈汤玉麟,张学良不好直接把汤玉麟撵走,就任由汤玉麟在当地,国民政府很明确的说让你抵抗,他也不是说不抵抗,说做什么什么准备,我的钱不够,还要多少钱等等,最终还是没抵抗,热河也是一下就丢掉了。所以说张学良当时不断的被各界攻击,就是说好歹做出点样子,也让我们相信你具有抵抗的诚意和能力吧,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当时对国民政府来说,东北有点鞭长莫及。又不属于他统辖,但对外来说东北又是民国政府的一块,不能推卸责任说这个跟我没关系,所以国民政府陷入了很被动的局面当中。同时,大家也能看到,蒋先生的理念就是做好准备才能报仇,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国民当时舆论就是说,我们现在就要和日本决一死战,再等下去国家就亡了,这两种想法有很大的冲突的。谁对谁错?我们事后来说,为什么抗战牺牲那么大,也就是说中国没有做好准备,就仓促应战,大家纸上谈兵很容易,真正一打,特别是南京撤走的时候,就是37年的下半年,当时抗战不到半年,上海也丢了,沿海一带敌人马上进来,南京要丢了,蒋中正日记就写,所有人都来劝他,和日本谈判吧,和日本和谈吧,他日记里说,我绝对不能投降,现在投降就是亡国,但是对外他又不能说昨天谁谁和我说叫我和谈,什么于右任,他日记里都有点名哦,今天谁谁谁和我谈,但对外他又不能说,对外他还得维护大家的形象。大家都是坚持抗战的,大家同舟共济的。事实上不是这样一回事哦,翻开他的档案日记里就是说,他承受了很多的压力。然后没有办法疏解。而且你看1936年,他50岁,抗战开头就是五十出头,这个年龄段,在国民党中,五十多并不是年纪很大的,他上面有很多比他年纪大的多得是,所谓的革命元老,还得好好供着,你有什么不对,我还不能怎么去说你。对你还是恭恭敬敬的,维持大家一种很好的关系,他就像一个夹心饼一样,五十多岁,下面一堆各地黄埔的学生啊,黄埔的学生看到那个**,为什么**不用到黄埔呢?只要有人就有派系,就有指示的问题,蒋先生就不断去协调沟通。
另外你说这个我就想到了阎锡山,在抗战当中,阎锡山有一阵子确实是要和日本和谈了,那么蒋中正先生透过戴笠和其它的情报系统也都知道阎锡山哪一天和日本人和谈了,日本也公布了资料,说阎锡山正在和我们谈。在这种情况下,你就想,蒋中正应该很愤怒啊,蒋中正写给阎锡山的信呢看起来都是非常客气的,装作不知道,明明知道你明天不牢靠,我今天还得用客气的方式拉住你。阎锡山也很有趣,他的回信也是很不着调的客气哦,就是当时大家心里都到了临界点,但是每天都是动态的平衡。阎锡山每天也在盘算,抗战我还能抗战下去哦?抗战我认为最鉴定的还是蒋中正先生,蒋委员长在1937年的8月9号召集全国各主要的军事将领。包括个地方派系的主要领袖。一起到南京召开国防会议。在这场国防会议当中,开到晚上的9点,十点哦,最后蒋委员长说了一段话,他说,现在我们国家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哦,今天来就是请大家各抒己见,把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说出来,站在一个义的角度,为国家道义,就是你主张和谈也可以哦,并不是阻止你不能和谈,在这个角度上大家畅所欲言,对日本大家现在应该怎么办?像四川的**我们四川武器也不行,但是我们愿意抗战。大家讲了一番之后呢,蒋委员长说,现在我们所有人在位置上起立表决,愿意对日抗战现在开始的,等一下就请起立。不愿意的就留在座位上。结果所有人都起立了。这是在当时这个晚上蒋中正日记怎么说呢,我也没有想到大家都会起立,并不是说一呼百应,这个老马怎么还不站起来,早就分配好。他说,我感到非常的感动,没有想到我们中国在我的领导之下,终于团结一致要对日抗战了。所有人都起立了。但是这个起立不到半年以后呢,随着南京即将沦陷,所有人又回来劝他说,不要再打了,受不了了,每天消耗一个师。不行,没有部队了。但是坚持到底还是他。蒋中正先生在抗战中跟日本人有接触。因为你不接触就不能获得情报,对不对?就是你为什么跟他去谈?大家互相测测底线。你现在在想什么,我去摸摸你的底,但他实际在日记上的呈现,他没有一天要去谈判卖国求荣,要去向日本人去投降的。那么反过来说为什么呢?他从济南惨案之后,每天就是血耻血耻血耻,变成他人生重要的一件事情, 他必须要去完成。我觉得这日本也是比较倒霉,日本大家也觉得很奇怪。这个人用尽力各种方法呢,就是不投降呢?跑到重庆,在南京他还是比较熟悉。到重庆我觉得相对就是出国了。四川,国民政府对他的管辖非常薄弱的。四川那个地方是一个主导,他有这个勇气我搬到重庆继续抗战。所以我觉得在抗战的立场上说,蒋委员长是非常坚定的。
主持人:谢谢,这几年,大陆的学者的一些著作当中我们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点,也有一些学者说,也许蒋介石是一个独裁者,但是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在抗战的立场上是非常明确的。他是抗战领袖这点,可以说是这几年的学术界的研究越来越可以证明这一点了。
观众二:
网上所传琉球群岛在战后美方曾向国民政府示意是否要收回琉球,但为何不收回?
丘智贤先生:我比较简短一点。琉球问题比较复杂,他在很长的历史当中呢,日本有几个诸侯去拓展领土,于是他就派武力征服了琉球,但是当是清朝也有官员到琉球去寻访。那么中国官员来的时候,日本就告诉琉球人,你们就装作我们不存在。你们还是中国的,我们要开展贸易,如果中国的市场他不进去对他也不利。所以琉球当地也有不同的主张,琉球也有希望重新回到中国,他们有一个叫同志会,提到琉球,主要在开罗会议中,蒋中正先生在抗战中实际参加国际会议,就是开罗会议这次。主要收获就是把东北、台澎重新还给了中国,然后让朝鲜独立,这是蒋中正先生所希望达到的几个主要目标,会议当中,当时中国实力,美国在二次大战中,把中国拉倒了四强的位置,所谓中美英苏。四强还没有法国,因为德国已经占领了,法国相当于还是一个流亡政府。所以四强中美英苏,这是个本土没有丢失,轴心国作战的称作四强。那么中国在这个当中,显然他的国力是很不匹配的。就是美英苏都是列强,中国虽然民主很好听,但是我们实际的情况很糟糕的。很糟糕的情况下去开这个开罗会议,中国最重要的第一就是把东北、台湾澎湖收回来。对不对,第二朝鲜为什么他怎么关注呢?他一直希望去扶持朝鲜独立。他以亚洲民主主义者自居吧。他去访问印度。所以琉球这个问题,第一个对中国来说,不是一个主要的问题。就是说不是我们重要去谈判的一个问题。第二个,美国就是问问你对琉球有什么意见。他不是说明天琉球给你好不好?那我不要,我不想。不是这个情况哦。美国罗斯福说,琉球你觉得怎么处理好呢?听听你的意见。他不是说你非要这样那样,你懂我意思吧?在这个沟通过程之中呢,蒋先生好像提出说多种形式的可能,也可以共管。当时对他来说,第一个他要确保东北、台彭最重要的。第二个就是朝鲜。琉球不在主要议题的计划表上。所以当时他做了这样的回答。
主持人:当时并不是太重视,是不是?
丘智贤先生:我认为,他是想重视的,但是重视有没有用呢?他这点上跟美国意见不一致了,难么台湾和澎湖、东北发生问题不就得不偿失么?因为他认为至少琉球是中国的一个藩属,不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和东北、台彭属性是不一样的。他看问题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是否满意?
丘智贤先生:1937年西安事变后,对他来说,他知道国共要合作了,因为当时互相有一些初步意向沟通,接下来国共如何合作?合作的条件是什么?1937年上半年,蒋中正先生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上班年西安事变折腾了下,下半年调养身体,第二个呢,就是和周恩来谈条件,到底你们共产党要怎么样?我来听听看。蒋中正想过很多:朱毛出国,和**一样出国,我给钱,你们不要留在国内了。我们国共合并,在组织一个同盟会,共同抗日,但这些都没有获得实际的效果。1937年9月22号,国民政府中央通讯社公布了中共的一个通电。就是八路军停止暴动,服从三民主义。领导。红军改编成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这个就是国共双方谈判得到的一个结论。主要的条款和日记对照来说,基本上是按照蒋中正先生提出的几个条件,中国共产党予以接受的。中国共产党以他的名义起草了一个文件,国民政府就照搬。大家抗战期间大家叫什么呢?国民革命军?党军?做了一个研究,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对不对。由此证明**事实上在北伐之后呢?他就暂时停止了,用国军替代了,那为什么要写国民革命军呢?等于说他回溯了一个国共合作的一个历史。他说我改编么?我们大家是一家人,我又改回原来国民革命军的一个队伍。为自己找出一个都能接受的一个条款。那么蒋中正先生在西安事变后就停止了剿共。他日记看得出来,他对共产党还是很生气的。但是他已经放弃了用武力把你消灭。这个念头已经消灭了。接下来就是谈判。谈判之后,一直到卢沟桥事件之后,差不多就行了。大家就完成任务一致抗日。
丘智贤先生:首先一战后日军进军青岛,日本在山东有不少的侨民和企业,山东是他重要的势力范围,第二个呢,山东再打过去就是河北了,河北打过去就是北京了。所以东北也是一个分水岭,日本为什么选择山东呢?他希望用这种方式把你的北伐稍微阻挡下,他日军一面进来,一面联合一些亲日力量,用一些武器,把北伐军挡在这边好了,你们形成一个分而自治,他也派出他的顾问,他去广西弄一个航空学校。我也给你飞机。其实目的就是控制你这个,无形之中你已经被我控制了么。他希望中国这种方式之中。你可以找德国人,你跳过我找德国人去啊,那我日本就很被动啊,所以我选择山东是一个战略的考量。这里面有很多的侨民,很多的企业,他说我要保护我的侨民,他就派军队到青岛,到济南。大概就是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