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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新国等:《江苏辛亥革命史》第三章(2)(2)

辛亥革命网 2017-02-04 09:32 来源:未知 作者:周新国等 查看:

岂独主养生,要将灵府涤。圣贤貌未充,豪杰形何惕?(徐绍桢)


  徐宝山在扬州成立军政分府之后,东台人心浮动,秩序不稳,盗匪横行。当地士绅杨葆寅、袁伯勤、赵少枫、鲍少仲等人计议去苏州或扬州迎取革命军前来光复东台。

  而驻扎在东台的缉私营管带刘凤朝,本来是奉令往扬州守卫运库的。但是,该部离开两天后即突然全部折回东台,并且向地方上强行索要军饷,士兵四处奔窜,抢劫奸淫、杀戮破坏,并声称要抢劫典当行,烧毁县署。又在东街、三里桥、西街、新桥交接的道口架设小土炮,准备大肆洗劫东台。商店居民纷纷关门躲避,殷实富户大量逃往乡间。地方绅士一方面和刘周旋,筹措军饷以安其心;一面又向扬州军政分府发电求救。东台商务分会会长丁禾生暗中与“定”字营右队队官吴登甲联系,承诺愿支付全部饷银,请吴速出面维持治安。吴登甲遂顺应大势,与丁结交。二人奔走3天,稳住了“定”字营的中、左两队,并决定此两队均由右队指挥。丁、吴又进一步制订驱刘的计划,从而使刘的阵脚逐渐混乱。1911年11月13日,刘率死党和残部200余人携军械、物资,将所抢得的财物装了3大船,登船南去。

  刘部离境后,东台各团体亦于11月13日集中开会,一致赞成光复,并决定仿照扬州办法,成立东台民政支部,由杨葆寅任支部长。又成立东台临时保卫军以防止刘部卷土重来,推吴登甲任临时保卫军军长,丁禾生任参谋,取消原缉私营番号,向定乱有功的兵士发优抚饷以奖励其功劳,并呈报扬州军政分府备案。

  然而,当晚忽接到侦探之报告,称驻扎在伍佑的副营中旗左队队官陈宗冈曾与刘凤朝相约秘密行动,此时正率部秘密前来东台。东台临时保卫军随即实行通宵戒备。11月14日,陈部士兵身穿红色军衣,公然持械于街市横行。保卫军军部下令,称捕杀红衣兵一人,即赏50银元。保卫军所部士兵遂争相捕杀陈宗冈部士兵。陈宗冈最后率残部30余人投诚。11月16日,保卫军宣布改换制服,全军420人分为前、后、左、右4队,两队驻扎于草埝、丁溪、安丰、富安等地,两队驻扎于县城。并根据扬州军政分府徐宝山的命令,由驻防军队监管缉私事务,饷银暂由地方支付。

  11月16日,刘凤朝逃至泰州,向商会提出要向“借”城内坡子街等几家大商店、富户及3家大典当行一用,以筹措军饷。泰州保卫团团长张涤清一方面敷衍应付、布置防御工事,一面向徐宝山发急电求援。徐宝山连接东台和泰州2地的告急电报,遂亲率人马赴泰州将刘部包围,并将刘部缴械,将其士兵押往扬州接受改编。在泰期间,徐宝山于11月16日在光孝寺召开各团体大会,宣布泰州光复,由李如真任县长、张涤清管理军政。

  11月23日,徐宝山乘专轮将刘凤朝押解到东台。轮船停靠于下坝河沿,丁禾生、吴登甲、杨葆寅等前来迎接。徐宝山在召见众人并问明经过后,下令将刘凤朝就地斩首示众。刘死后,徐宝山又即召集地方绅董开会,组织正式办事机构,管理地方事宜。会上决定成立东台民政公署,推杨葆寅任民政长、汪星源任财政长、原知县何阶平任执法长、丁禾生任扬州军政分府驻东台营务处处长,并张贴安民告示。此时苏州方面也派来革命军10余人,宣讲全国光复近况及革命意义。东台光复至此基本完成。

  杨葆寅上任后,不久即发布了其第一张施政布告:“东台县民政长杨葆寅布告”:“为布告事,敬布者:我苏光复以来,次及扬郡。鄙人德薄能鲜,辱荷邑中父老昆弟推举并蒙军政分府徐委任暂膺民政。因思我邑僻处海滨,交通不便,以致文明输入步步后人,况值此时势艰危,新旧过渡时代,凡百要政,利从此兴,弊从此革,稍形懈怠,陨越良多,早夜悚惶,深虑无以慰我父老昆弟之付托。查杜佑《通典》汉时丞尉及诸曹掾,多以本郡人为之。顾氏亭林亦谓不必异地而官,易民而治。是则本邑之属,望鄙人甚殷,而鄙人之担负本邑者甚众,伏愿邦人君子化除畛域,竭力扶持,存同舟共济之心,收众志成城之效。明张居正有言,愿以身为褥荐,使人寝处其上。鄙人既为民人之公仆,其甘为褥荐之心,怀之久矣。惟冀我邑中父老昆弟人人悬一共和目的,辅佐进行,谠论时闻,良箴下逮,此鄙人所祷望无穷者也。至于语涉私情,陷人非义,我邦人士既多洁身自爱之风,自有爱人以德之雅,断不至于出此。纵或有之,鄙人秉性戆直,区区之心,昭如天日,唯有拒绝而已,幸鉴怜而教许之。”

  此布告体现了共和政体下官员的施政理念。尤其是称官员为“民人之公仆”,望民众与之“化除畛域,竭力扶持”等词句与封建时代官员为百姓之父母的传统观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为当地吹来一股清新之风。

  除东台外,兴化各界也与徐宝山取得联系,徐于11月18日率100余名士兵抵达兴化,并于次日清晨宣布兴化光复。扬属其他地区也于此前后完成光复活动。

第六节 张氏兄弟主导下的通州光复

  一.光复以前通州的近代化发展及其影响

  清代的通州是相当于府一级的直隶州,辖如皋、泰兴二县。在其光复以前的近代化进程中,有“状元实业家”之称的本土籍人士张謇发挥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从程度上,甚至可以说,通州的近代化几乎就是张謇一手所开创的。

  具体说来,通州的近代化是以张謇对大生纱厂的创办为起点,并在此基础上发散开来;既丰富多彩,又时刻不脱张謇及其集团的影响与控制。

  从工业方面看,通州的纺织工业是以张謇创办大生纱厂作为标志性的起点事件。在大生获得利润后,张謇便进一步组建分厂,从而使得通州的纺织工业亦逐渐发展成为一个体系。而纺织业之外的其他工业领域在通州的发展亦与张謇的大生不无关系。为了解决纱厂原料的供应问题,张謇创办了若干垦牧公司;为了给大生创造一个优良的竞争环境,张謇又涉足榨油、酿造、火柴、印刷、交通、通信等行业(甚至还参与了工业以外的金融业),从而使得通州的工业门类迅速趋于齐全。

  而在工业以外的其他领域,张謇则大力创办教育和新型公共事业。他创办了大量的新式学校,这些学校除了较常见的高等小学堂之外,还有专门性的师范学校、工业传习所、商业学校、纺织学校、医学校等。而他所创办的公共事业则包括育婴堂、养老院、医院、残废院、贫民工厂、盲哑学校、气象台、图书馆、博物馆等等。从而使得通州社会在近代化方面的程度迅速深化,并且很快形成了体系。

  因此,通州在光复以前的社会发展几乎完全是靠张謇及其集团所带来的,呈现出一种单点放射性的结构。而作为立宪派的首领,张謇的思想在武昌起义后则不断发生变化,从坚持君主立宪到只求立宪,而不计是君主立宪还是共和立宪。这种状况使得通州最终在张謇、张詧兄弟的推动下完成了光复。

  二.张謇、张詧兄弟与通州光复


  张詧(1851—1939),字叔俨,小名长春,号退庵、退翁,江苏南通人,为张謇三兄,人称张三先生,自称张叔子。1892年署理贵溪知县。1899年调任贵溪知县。1901年调江西东乡知县。1902年为江西学正。1904年在张謇“力劝引退”下,张詧回南通协助张謇办实业。从此以后,张謇坐镇上海“大生沪事务所”操控全局,而张詧则在南通全力协助推行。张謇认为,其事业有成赖于不绝贤人助阵,功归“一兄一友两弟子”,其中兄指三哥张詧,友为沈敬夫,两弟子即指江谦和江知源。1914年创办大有晋、大豫两公司。1921年10月创办南通交易所。1927年北伐军攻克南通,他被举报为“土豪劣绅”,逃往大连隐居,1931年移居上海。张詧曾先后担任协理及劝学所总董,筹备自治公所董事会副会长,通州翰墨林印书局股份有限公司总理,通崇海泰总商会会长,南通港务会会长,南通河工学校、南通纺织专门学校、商业学校及私立南通医学专门学校校长兼总董,南通女子师范学校名誉校长等职。

  在通州光复以前,也曾经有革命党人在此活动。如,在通州高等小学和通海五属公立中学就有革命党人成立的组织——侠团。该团隶属于光复会,也有同盟会人员参加。该团曾经将东京同盟会的《民报》等刊物予以散发,并且注意进行军事练习。但是,正如上文所述,由于张謇在通州近代化中的主导作用,从而使得光复前的通州还是以张氏兄弟为首的新型士绅集团为主要力量,他们所希望的是走渐进改良,从而实现立宪与自治的稳健之路。这也就为通州光复定下了一个基调。

  武昌起义爆发的那一天晚上,张謇刚刚离开汉口,乘江轮东下。当晚,他“登舟见武昌草湖门工程营火作,横亘数十丈不已,火光中时见三角白光激射,而隔江不闻何声,舟行二十余里,犹见火光熊熊上烛天” 。革命的巨大声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亦对其固有的观念造成进一步冲击。在此巨大的声势面前,清廷统治的虚弱和不可维持已显得越发明显。在经过安庆时,张謇得知武汉三镇都已经被起义军占领,此后,他又赴南京、苏州活动。抵达上海后,张謇即修书并让专人带回通州,将有关情况对其兄张詧作了详细的叙述,并有所嘱咐。此时的张氏兄弟尚认为通州地方狭小且偏远,当务之急是维持本地的安定。张謇本还计划继续留在上海以作进一步观察,但因局势日益难为,遂回到通州。1911年10月26日,张謇主持通州商会作出成立协防团的决议。在张謇的计划中,此协防团将是一个具有地区联合性质的团练武装,并且配备快枪一类的新式武器,而不再是使用刀矛或旧式的枪支。后来又成立了中央队,那是驻扎在州城的协防团核心性组织。10月30日,张謇再赴上海,于华洋义赈会演说以工代赈。此时,各派革命党人正在上海酝酿光复沪、苏两地的活动。同盟会、光复会系统的力量都在通过各种关系来争取张謇。陈其美、李燮和等人都将其视作影响东南局势的关键性人物。11月2日,张謇回到通州。未过几天,沪、苏相继宣布独立。与张謇同为立宪派的密友汤寿潜也响应光复,成为浙江独立后的首任都督。因此,张謇愈来愈必须要考虑通州光复与否的问题。而在通州地方上,则从未有新军驻扎过,本地著名人士中也甚少有极端趋新或激进者,革命派的影响力有限。因此,通州在此时局面前应何去何从,几乎已完全交由张氏兄弟来谋划,因此,张氏兄弟格外觉得责任重大,考虑再三,不敢贸然作出决断,拖延了好几天,局势一时间颇为停顿。

  就在此时,一个偶发的事件在将要凝固的空气中迸发出一丝火星,并且最终带来了整个局面的变化。上海出版的《时报》或是出于制造爆炸性消息以吸引读者眼球的目的,竟报道称通州狼山已悬挂白旗。而在时人看来,这无疑是舆论在督促着张氏兄弟早作决断。

  而此时,现属于上海地区的吴淞也已经光复。吴淞光复的主要领导者是在上海光复过程中受到陈其美排挤的光复会首领李燮和。他成功地策反了驻扎于吴淞的沪军黎天才部,又通过在旧水师中的关系拉来了福山镇标所属官兵。而在这些官兵中,原福山镇驻吴淞的水师参将许宏恩曾于数年前在通州做过狼山镇右营游击,并与光复前夕仍驻扎于狼山镇的某些官兵有密切关系。因此,他被派遣往通州,去秘密游说狼山镇总兵张士翰及其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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